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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本章留言掉落紅包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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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去握宗沅手的一幕,除了他們三個當事人,現場其他人都沒註意,唯有網友們眼尖的發現這個小細節,拍腿狂笑。

【哈哈哈,KK在幹嘛!他是吃醋了嗎?】

【我不管,肯定是吃醋了!】

【可以嘛,小小年紀占有欲就這麽強了,以後還得了啊。】

【喲喲喲,吃醋媳婦對傻哥哥好了?】

【我看KK有出息,為了小貝殼潔癖都沒有了,長大後,肯定能拿下小貝殼!】

【我有罪,我磕得好開心!】

【嘿嘿嘿,誰不是呢!】

彈幕一片熱鬧,現場卻是有點被宗沅打亂節奏。

之前Niki說要去他家的時候,村長還說不可以的,因為打擾人家不禮貌,結果現在人家自己主動邀請了。

這可怎麽辦?去嗎?

村長看向導演。

導演看向制片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導演點頭,決定去!

節目就是要不按套路出牌才能好看,而且對方是個傻子,他們友好的跟去,還能展現他們節目組的溫柔包容大度。

決定好,攝影師開始跑到前面去蹲拍。

孩子們則高興的圍上宗沅。

小海卷卷他們以為這是一種冒險,就完全不怕他了。

小海沒有潔癖,還過去牽住宗沅的另一只手:“宗哥哥,我們走吧,去你家。”

宗沅兩只手都不得空,他有點委屈的看向小貝殼,他是想牽小貝殼的。

小貝殼奶聲奶氣的安撫他:“沒事的,宗哥哥,KK哥哥和小海哥哥人都很好,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宗沅大概聽明白了,點點頭,願意接受其他小孩子了,帶著他們走得很快。

卷卷和Niki開心的跟跑在後面,糖糖腿部力量弱一點,跑不快,小貝殼就牽著她走慢一點,“別急啊糖糖,我們走慢點。”

“嗯,謝謝貝殼姐姐。”糖糖乖巧的道謝。

哥哥們緊緊跟在孩子們的身後,從一開始的有點緊張,到後面慢慢放松下來,這大傻子好像沒有危險。

廣場上,節目組的人一走,瞬間清冷下來,只有零星幾個守著設備的工作人員。

宗母還躲在房子後面哭,老鄉看她這樣,同情的嘆氣:“好了,琴姐,別哭了,傷身體。”

張琴拿衣擺擦了擦眼淚,含糊的點頭。

老鄉抻頭看了下廣場,見節目組的人越走越遠,她道:“他們去你兒子那了,我們也去看看吧。”

張琴兩鬢斑白的臉擡起來,有點擔心:“這不好吧,人家是來我們寨子拍綜藝的,村長說了不讓我們去打擾,跟去不好吧?”

“那是你兒子,有什麽不好的,而且你就不擔心人一多,小宗那孩子出問題?”

這話說到了張琴心坎裏,自己孩子現在腦子有問題,雖然這四年沒有跟瘋子一樣發瘋,但也不好說人多了會怎麽樣。

她囁囁喏喏的站起來,“那好吧,我們跟去看看。”

老鄉挽住她手臂,“走吧走吧,琴姐,我扶著你點。”

宗沅的木屋其實離寨子不遠,進去百來米就能到,村民們還為了他出入方便,鋪了一條石板路。

如此一來,城裏的明星嘉賓更加覺得像探險,卷卷耐不住的興奮,牽著哥哥小聲問:“哥哥,這裏面會有蛇和蟲子嗎?”

“有肯定是有,但應該不是那麽容易見到,不過你也不能到處亂跑。”聞旭叮囑他,“那些很高的草裏面估計就有。”

卷卷向來乖巧,他搖頭道:“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跑的。”

糖糖聽到他的聲音,害怕怕的攥緊小貝殼的手:“貝殼姐姐,這裏有蟲呀?”

“現在沒有,你別怕,我們不去草叢裏就沒有。”說起蟲,小貝殼忽然間想起個重要的事。

宗哥哥家的抽屜可是有很多死蟲子的,要是等會兒宗哥哥當著大家的面拿出來,那不是要把大家嚇慘嗎?

哎呀,她得想個辦法阻止大家見到蟲才是,小貝殼憂愁的蹙起小眉頭。

“哥哥,我怕,你抱我好不好?”Niki聽到蟲,路都不想走了,張開手要姜雲帆抱。

姜雲帆還是很抱歉昨天兇弟弟的,今天便對他的嬌氣格外包容,也因為心裏面有了期盼,所以心情尚好,彎腰把他抱起來。

一行人,沿著石板路,很快來到木屋下面,小海開心的指著房子,回頭對周鳴成喊:“哥哥,你看,這是宗哥哥的房子。”

周鳴成笑著點點頭,“嗯,還挺好看的。”

這木屋很像度假村的那種,兩層高,房頂用茅草鋪著,古樸又靜謐,恰好頭頂的陽光斜打而下,灑了一縷在房屋上,跟童話鎮一樣。

是真的美。

【哇,我之前還以為傻哥哥住的是那種破爛木屋呢,沒想到是這樣的,他媽媽肯定還是很愛他的。】

【是啊,這木屋好看,以後去旅游,不知道可不可以去參加一下。】

【有捐款通道嗎?不知道這傻哥哥的腦子還能不能治好,他這樣好可惜啊,畢竟才22歲。】

【小貝殼的腦子都好了,說不定傻哥哥也會好,就是希望他們家人別真的放棄他,給他治好吧。】

【要是把他治好了,他又要去追尋武術境界怎麽辦?我看啊,還是就這樣吧,至少在爸媽身邊,村民也對他好,他無憂無慮的。】

“上……上……”宗沅指著二樓,邀請大家上去。

小海一點不客氣,第一個沖上臺階,趴在扶手上對大家招手:“你們快上來,卷卷,Niki,小貝殼,糖糖,KK快來。”

他招呼大家。

Niki踢騰著腿從哥哥懷裏下來,開心的跑向他,卷卷也跑過去。

“貝殼姐姐,我們也去吧。”糖糖玩心上來,洪荒之力使出,拉著小貝殼沖向臺階。

小貝殼被她拉得一個趔趄,軟軟的喊,“糖糖,你慢點。”

沒幾步,兩人也走上了臺階,小貝殼沒忘記KK,她在臺階上招手,“KK哥哥,宗哥哥,你們兩個也快點。”

“嗯。”KK還沒回答,宗沅先快樂的嗯了聲,扯著KK就跑,KK差點被他帶摔,秦風心都懸起來,“KK,小心點!”

KK好不容易跟上宗沅,避免了摔倒,回頭道:“沒事的,哥。”

秦風微微蹙了點眉,大步跟上去。

這宗沅,到底是腦子有問題的,手勁上沒有輕重,他得看著點。

其他哥哥緊隨而上。

因為上面的木屋太小,六個哥哥只進去了三個——秦風王博洋以及心懷鬼胎的姜雲帆。

攝影師則進去四個,從四個方位分別拍。

木屋結構簡單,最裏面是床,出來一點,兩邊各有一個靠墻的不算高的櫃子,其上,日常用品以及擺件很少。

只右邊櫃子上放了個花瓶,左邊櫃子堆了一排奇形怪狀的石頭,估計是宗沅覺得好看,自己撿來放著的。

姜雲帆掃到那個花瓶,眼眸暗了暗。

就是這個東西了,他現在得想辦法讓小貝殼把這個打碎。

“吃……吃……”宗沅拉開自己左邊裝野果子的櫃子抽屜,招呼好朋友。

大家記得小貝殼說的不拿就是嫌棄的話,紛紛去拿了一個在手上,宗沅又去拉第二個抽屜,那是野草。

這就沒人吃了,但孩子們都很驚訝他還吃草。

小海道:“宗哥哥,你怎麽吃這個呀,這吃不得的。”

卷卷也不能理解,墊腳看了下抽屜裏的草,他潔癖癥犯,蹙眉道:“宗哥哥,這個不能吃的,你以後別吃了,你等會兒來我家吃飯吧?”

宗沅聽明白好朋友們不喜歡吃第二個抽屜的,失落的鼓了鼓嘴,又欲去拉開第三個抽屜,邀請大家吃蟲子。

小貝殼一直註意著他的動作,看他要打開昨晚那個有蟲子的抽屜,她肉乎乎的小手一把按住。

加了內力的手勁,連宗沅都奈何不了。

“宗哥哥,這個就不用拉開了,我們剛剛不是吃過早飯了嗎?大家都不餓的。”小貝殼昂起小腦袋,甜甜的看著他:“宗哥哥,我們下去玩好不好?”

玩?

宗沅眼眸一亮,崇拜的看著小貝殼:“飛……飛……飛高高……”

小貝殼嗯嗯點頭,笑得眉眼彎彎,“好,我們下去玩飛高高,”

自然不是內力那種飛,而是別的玩法。

小貝殼機靈的敷衍,而小手始終按著抽屜的門,先讓大家下去,“走吧,KK哥哥,你先帶著糖糖Niki他們下去。”

這兩個是最怕蟲的,小貝殼準備讓他們先走。

KK覺得小貝殼有點奇怪,他年齡最大,邏輯思維天生好,隱約猜到那個抽屜裏面有問題,但具體什麽問題,他也一時間想不到。

畢竟對他們來說,人怎麽可能吃蟲子呢?

不過跟他們一樣是第一次來的小貝殼,又怎麽會知道那抽屜裏有古怪?

KK納悶了,怎麽也想不通。

可這不影響他聽小貝殼的話,順從道:“好,我先帶著他們下去。”

他轉頭招呼其他孩子,小海和糖糖在摸宗沅的石頭玩,“走了吧,你們別玩了,這裏太窄了,我們下去玩。”

小海也覺得這上面不怎麽好玩,點頭道:“好,我們下去吧,糖糖,Niki卷卷,我們走。”

大家聽話的依次離開。

姜雲帆卻是隱隱有些心急,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跟書裏不一樣啊,而且小海也沒去動那花瓶。

是因為小貝殼按著抽屜的原因嗎?

這孩子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去按著抽屜不讓那個傻子打開?

書裏面沒有這段拉抽屜的情節,所以姜雲帆也不知道抽屜裏有什麽,這就讓他非常好奇。

“小貝殼,你怎麽還按著那抽屜啊,裏面是有什麽嗎?”

他一問完,還沒走出門的小海好奇的回頭:“是啊,小貝殼,這抽屜有什麽啊?我想看。”

其他孩子,Niki和卷卷糖糖也嚷嚷著想看。

姜雲帆心中暗喜,劇情要圓回來了,他再接再厲,“小貝殼,你別按著了,好像你宗哥哥想打開,估計是有什麽東西還想分享給你們吧。”

小貝殼眼看小夥伴們要出去了,結果大壞蛋一句話又讓大家回來了,她蹙了蹙小眉頭,很不開心的看著姜雲帆。

大壞蛋為什麽要這樣子呀?

他弟弟可是很怕蟲的,這抽屜要是打開的話,屋裏的人絕對都會被嚇到。

【開……打開……】宗沅今天聽了很多話,曾經的語言能力慢慢覺醒,意思理解得愈發快了。

他被姜雲帆提醒,又想去開第三個抽屜,手伸過去要拉。

“不可以!”小貝殼到底年紀還小,她很難圓滑的處理現在的情況,只能皺著小眉頭,有點焦急的直白拒絕。

宗沅疑惑的歪頭看她,不懂她為什麽不願意他拉開。

網友們也好奇死了。

【這裏面到底是什麽呀!本來我不好奇的,但現在我按捺不住心癢癢了!】

【為什麽小貝殼不願意傻哥哥拉開呀?她是知道裏面有什麽東西嗎?可不對呀,她這也是第一次來。】

【對呀,寶貝行為好奇怪啊,不過,她越是這樣我越是想看,我這該死的好奇心,我恨!】

【寶貝,別藏著掖著了,讓媽媽們看一看吧。】

【真是好奇死我了,快讓我看看!】

姜雲帆跟網友們一樣的心理,越看小貝殼這樣,越想去打開那個抽屜。

他就不信了,他今天制服不了一個小屁孩!

“好好好,我們不打開了,走吧,你也下去了。”姜雲帆故意嘴上這樣說,放松小貝殼的警惕,然後忽然彎下腰把她抱起來。

小貝殼第一次被大壞蛋抱,她身體一僵,呆呆的楞了下。

而就是這一下,給了姜雲帆可趁之機,他一把拉開第三個抽屜,“讓哥哥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

攝影老師也很好奇,連忙擡高相機,湊過去拍。

瞬間,網上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和節目裏姜雲帆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姜雲帆其實沒那麽怕蟲的,但那是偶爾一條,不是一抽屜!!!

看到的那一瞬間,他只想自戳雙目,全身雞皮疙瘩驟然暴起,腿軟的節節後退。

不小心後背撞到另一邊的櫃子,上面的花瓶搖搖晃晃一下,刷地落地。

稀裏嘩啦,摔得粉碎!

宗沅本來還想去抓蟲出來邀請大家吃呢,猛地聽到什麽東西響,他怔楞的看過去。

見他最珍愛的花瓶碎了,裏面的那張全家福相片孤零零的躺在碎片上,他當即變了眼神,如虎狼一樣,呼吸驀地急促起來。

小貝殼卻是不知道他會因為花瓶發瘋,見小海和Niki那兩個笨蛋好奇抽屜裏是什麽,想跑過去看。

她連忙從姜雲帆手臂上掙脫下來,搶在小海和Niki看到之前,猛地推回抽屜關上。

“不能看,你們不能看的。”小貝殼叮囑他們:“這是宗哥哥的東西,你們不要隨便動哦,不然不禮貌。”

話一落,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映過來,只聽宗沅跟野獸一樣叫了聲,猛地撲到姜雲帆面前,狠狠的揍了一拳他的肚子。

姜雲帆啊的慘叫,痛得彎折上半身,酸水都吐了出來。

宗沅紅著眼睛又是大吼,想要再揍。

【媽的,那蟲子看得我想吐,我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想吃飯了。】

【我已經去吐了一圈回來了,我有錯,我不該好奇!】

【我為什麽要在鏡頭拉近的時候,湊近屏幕看,我靠,我就是豬!】

【我該相信我們家寶貝的,我為什麽要……啊啊啊!天啊!打起來了!】

彈幕本來還在罵蟲子的事情,忽然間看到節目裏畫風突變,各個驚恐的捂住臉。

【我去!傻子發瘋了!】

【靠!節目組攤上事了!】

【怎麽回事啊,為什麽突然打起來了,是因為那個花瓶嗎?】

在木屋裏的秦風和王博洋全都呆住了,不知道現在這是什麽情況,攝影師們亦是各個目瞪口呆。

房屋外、臺階上的村長陶柏言周鳴成聞旭聽到聲音,慌忙擠進來看發生了什麽。

見宗沅揪著姜雲帆的衣領,高高的舉起拳頭,想要打他的臉,瞠目結舌。

“住手!”聞旭呼喝一聲,運動員的身體敏捷的撲過去,想要幫忙,可那拳頭離得太近了,他根本來不及!

網友們不忍的閉上一只眼,不敢直視。

可就在這時,在另一個櫃子邊的小貝殼不知何時來到了這邊,竟一掌將宗沅推開,救下了姜雲帆,“宗哥哥,你別這樣。”

小貝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擔憂焦急的想讓宗沅冷靜下來。

但宗沅根本冷靜不了,他本來就是天生的一根筋,認定了一件事很難拉回來。

現在他最珍視的花瓶碎了,那麽打碎花瓶的人就該死!

他“啊”的再次咆哮,理都不理小貝殼,出拳攻擊向姜雲帆。

姜雲帆嚇得連忙雙手抱住頭,很聳的往地上縮。

小貝殼急得不行,不知道該怎麽辦,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擋住宗沅的攻勢。

她不得不迎擊對方。

一個掃腿,卸了宗沅的攻勢。

宗沅看她擋路,失去理智的他幹脆對她大打出手。

陶柏言臉色都白了,顫著聲喊:“小貝殼,小心!”

小貝殼一個側身格擋,抵住宗沅踢來的腳,倒是還游刃有餘的安撫哥哥:“哥哥,我沒事,你別擔心我。”

話落,她意識到這裏場地窄,人多,容易誤傷人,便引導著宗沅跳出窗戶。

兩人一前一後出去,驚得嘉賓們和攝影師尖叫連連。

攝影師不忘工作本職,追出去拍兩人的打鬥。

本來,眾人是很心驚肉跳,替小貝殼擔心的,但看了一會兒兩人有來有回、拳拳到肉、精彩紛呈的對打後……

眼中慢慢變得熱血,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媽的,這簡直比功夫片還好看啊!

這可是面對面近距離的!

咱們影視界的功夫電影要崛起了啊!

彈幕也瘋狂了,滿屏的我艹。

畢竟以前小貝殼秀功夫,那只能叫做蜻蜓點水,就是一兩下而已,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秀力氣!

根本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種功夫。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小貝殼是真的在跟對方過招。

你能想象嗎,一個五歲小女孩在跟一個22歲的成年高大男人過招,拳腳並用那種,並且一點沒有落下風。

反而隱隱壓對方一頭。

這特麽還叫天才?

這是鬼才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寶貝,拿什麽拯救我愛你的心!】

【寶貝,媽媽愛你,媽媽愛你啊!——你聽到了嗎!】

【給我請小貝殼去拍電影!去拍!老子貢獻一百張電影票!】

【快拍功夫電影啊,都不需要武術指導的,咱們小貝殼自己真/槍、實/彈的幹!】

就這樣,一場直播事故硬生生被小貝殼和宗沅的真實武術底子扭轉成了節目高光。

直播間熱度大爆,聞訊而來的人擠得網都有點卡。

熱搜上也爆了。

#功夫萌崽小貝殼#的話題自此走進千家萬戶。

當然,這是後話。

當前的情形是,小貝殼隨時都可以制服宗沅,可她沒辦法點穴,也不想傷害他,就有點苦惱該怎麽讓他冷靜下來。

繼續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知道哥哥會擔心自己。

對方又是一個飛踢腿過來,小貝殼一掌拍在上面,借力後蹬腿抵在樹幹上,再往樹上面倒著走一截。

然後腳尖一點,身體直接一百八十度旋轉,短短的小腿以背對的姿勢刷一下坐到宗沅的脖子上。

接著向下一倒,雙腿掛在宗沅肩膀上,雙手用力箍緊他的腰。

想要用這個類似□□的姿勢把對方按到地上,讓他先冷靜下來。

卻在這時,一聲含淚的大喊傳過來。

“住手,不要傷害我兒子!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兒子!”

是宗沅的母親張琴再也看不下去,勇敢的當著一眾鏡頭的面走了出來。

小貝殼欲按倒的動作停下,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奇的從宗沅後背探出頭來。

宗沅也楞住了,充血的眼睛呆呆的看向母親。

張琴踉蹌著跑過來,竟然對著小貝殼跪了下去,“求求你小姑娘,別傷害我兒子,不要傷害他。”

小貝殼大驚,身體如蛇般靈活,咻地貼到地面。

小小的雙手在張琴雙膝接觸地的前一秒,接住了她的膝蓋。

師父們教過她,不管男女,膝下皆是黃金。

她不能隨便跪別人,也不能讓別人隨便跪她,尤其是長輩跪她,這是要折壽元的。

小貝殼慌張的說:“阿姨,你別跪我,我沒有傷害宗哥哥。”

她微一用力,將張琴扶了起來。

陶柏言看局勢終於穩定住了,立馬上來幫妹妹扶住張琴:“阿姨,你冷靜點,我妹妹不會隨便傷害人的。”

張琴一邊哭,一邊鞠躬道謝:“謝謝,謝謝你們。”

她說完,痛苦憐愛的看向傻兒子。

那目光,充滿了母愛。

大家還以為她要立即抱住兒子,結果上手就是打兒子的胳膊:“你個不聽話的!讓你動手!我讓你動手!什麽人你都打!你學了武功就是這樣用的是吧?不做好事,就會做壞事!”

眾人錯愕,陶柏言擡手想阻攔:“阿姨,你別打了。”

小貝殼也傻眼的看著阿姨,想伸手勸阻,卻被阿姨一聲吼定住:“你們都別管,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下他。”

說完,張琴彎下腰脫鞋,邦邦抽到宗沅的胳膊上、後背上。

“我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

很神奇的,宗沅明明傻了,但對他母親的抽打一點反應都沒有,只委屈的縮著肩膀,任母親打。

不知過了多久,摟著妹妹在二樓的王博洋突然舉著一張照片從二樓跑下來,“阿姨,別打了,別打了,我好像知道你兒子生氣的原因了,我看到那碎掉的花瓶裏有一張照片,應該是你們一家的全家福。”

張琴猛地停下,“啊?”了聲,疑惑的看向王博洋。

王博洋忙把照片遞給她看:“阿姨,你看,是不是你們一家的?我看著這上面的女士還是像你的。”

張琴呆住,手裏的鞋子倏然脫落,她顫抖著手接過照片,眼淚又落了下來,“這照片怎麽在你這?怎麽在你這?”

她在問傻兒子。

宗沅回答不了她,只看到照片,又兇狠狠的瞪大了眼睛。

野獸般擡頭看向二樓,見到捂著肚子在臺階上的姜雲帆,他又兇又委屈的指著那人告狀:“他……碎了……碎了……”

這意思是姜雲帆把他花瓶打碎了。

秦風忽然間什麽都明白了,他指著照片震驚道:“我懂了,是因為這張全家福被宗沅藏在花瓶裏,然後花瓶被雲帆打碎了,所以他就生氣了!”

此話一出,現場誰還不明白,恍然大悟的同時,心境翻天覆地的轉變。

如果宗沅是沒來由的發瘋,那自然是招人討厭的。

但現在有了這樣一個溫情的理由,大家除了心疼就是心疼。

鼻尖都酸了。

天啊,原來宗沅傻了後還是記得自己的爸爸媽媽的,他偷偷藏了一張全家福,視若珍寶,不準任何人去破壞,不然他就會跟人拼命。

【嗚嗚嗚,我哭了,靠,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搞什麽啊!這也太催人淚了,大傻子好可憐啊,吃野果子吃草又吃蟲,可不可以開個捐款渠道,給他們家籌集點錢治腦子啊!】

【不行了不行了,今天情緒波動太大了,我明明是看的溫情綜藝,搞半天成了個功夫片加催淚片。】

【好可憐的大傻子,他肯定還是記得母親的,他媽媽一出來他就冷靜了,而且媽媽怎麽打他他都不還手,我真的不行了,太感動了。】

張琴也全都明白了,她哇一聲大哭出來,坐到地上不知所措,“你傻都傻了,還做這些幹什麽呀!你要我跟你爸拿你怎麽辦!你要我們拿你怎麽辦啊!是你要去學的武,我們一直支持你,但你怎麽就是個武癡呢,你這樣我跟你爸老了後,你怎麽過啊!”

張琴崩潰的捶地,四年以來,兒子癡傻,老公截肢,全家就靠她一個婦人撐著,但她一個沒文化的女人什麽都幹不了,只會種點地,家裏窮得一塊錢掰成兩塊花。

本來她不想再管兒子了的,想讓他在山林裏自生自滅,可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她放不下,所以隔幾天就會來給他打掃衛生,給他留點吃食。

偷偷照顧著他。

她以為兒子對她沒太多親情,卻是不想他竟然不知何時弄了張全家福在花瓶裏藏著。

何必呢!這又是何必呢!

傻都傻了,那就傻徹底啊,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啊!

張琴越想越痛苦,哭到最後,人都要暈厥過去的樣子,隨行的醫護人員連忙給她掐人中,讓她冷靜點。

宗沅也焦急的守在母親面前,“啊啊啊”的叫,過於急切,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導演趕緊出來主持全局:“先帶大嬸出去,我們先出去吧。”

這一搞,早上的游戲是徹底沒辦法比了。

節目組也生怕姜雲帆挨的那一拳傷及肺腑,當即派車送他去城裏的醫院照片子檢查。

【什麽鬼啊,合著就我哥哥受傷?】

【這件事就這樣了?我哥哥的傷誰負責?】

【宗沅是傻子,的確不好說他什麽,但他們家不該出點醫藥費嗎?】

【你們可真要臉啊,人家那麽窮,你們還惦記醫藥費。】

【窮不是打人的道理,不是不賠錢的免死金牌好嗎?】

【那也是你們家哥哥非要去拉開那抽屜的!人家小貝殼已經按著不讓打開了,你們家哥哥非不信邪,非要去打開,然後自己被嚇得後退,打碎了人家的花瓶,你哥哥該怎麽賠呀?】

【一個花瓶而已,誰還賠不起了,那就各賠各的。】

【你們真是姜雲帆的真愛粉嗎?你們家哥哥有錯在先好嗎!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還賠錢,我看他就是自己找虐,活該!】

網上明事理的還是很多,加上姜雲帆是大明星,宗沅是傻子,所以兩相一對比,大家基本都站在宗沅這一邊,沒什麽人怪他打人,都表示理解同情。

加之,節目組很快發聲明,說姜雲帆沒有事,只是皮外傷,姜雲帆也親自發微博,先道歉,再說自己不怪宗沅。

如此一來,大家對宗沅,除了同情就是心疼。

都在說要給他捐錢治腦子。

節目組的嘉賓也這樣想的,去宗家探望,村長把這個提議告訴了張琴。

但善良的婦人擺手拒絕了,“不用了,其實當初剛傷到的時候,醫生就告訴了我們,就算籌到錢,也不適合動手術,他腦內的淤血動手術風險很大,而且……”

張琴苦澀的嘆一聲:“就讓他這樣吧,傻了至少會守在我們身邊,若是治好了,他哪天想不通又去哪個山頭上跳下去,讓我和他爸怎麽活啊!就這樣吧,就讓他這樣吧,謝謝你們這些大明星的好意,真的謝謝。”

從宗家出來,大家心情都有點沈重,那個和他們一般大的男生或許一輩子都要癡癡傻傻了。

小貝殼心裏也很難受,堵得慌。

宗哥哥的爸媽好可憐呀,她該怎麽樣才能幫助他們呢?

阿姨說不希望宗哥哥腦子好起來,這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小貝殼有點判斷不出成年人的說話藝術,小聲的問哥哥。

陶柏言揉揉她的小腦袋,把她抱起來,柔聲說:“當然是假的了,沒有父母想要自己的孩子癡癡傻傻一輩子的,都希望他們健健康康。”

“那為什麽阿姨還要那樣說?”小貝殼好奇的問。

陶柏言嘆了聲,他或許是嘉賓裏最能理解宗母心情的人了,“因為愛之深責之切吧,阿姨肯定怕宗哥人好了後,又一門心思研究怎麽飛起來,這樣的話,他以後或許還會傷到腦子,還會變傻,甚至危及生命。”

“宗哥哥很想飛是吧?”小貝殼不知想到什麽,喃喃的念出這句。

陶柏言親親她臉蛋,“是啊,這是他的執念。”

“喔,我知道了。”小貝殼眼睛亮了點,她想她知道該怎麽幫助宗哥哥了!

下午的錄制姜雲帆缺席了,他肚子雖然沒受大傷,但疼得很,動一下全身都難受,只能臥床靜養,估計明天都錄不成。

考慮到這點,導演勸他這一期就請假吧,回京城去修養幾天,別加重了傷勢。

姜雲帆表面無奈又可惜的答應下來,心裏卻是慪得不行。

他敢肯定,自己的主角光環絕對沒了!

不然怎麽什麽倒黴事都能讓他遇上?

之前是糞,現在又是挨拳頭。

偏偏這個挨拳頭的理由不再是他英勇救人,而是欠揍!

他哪裏會曉得那個抽屜是蟲啊!

要是知道,打死他都不會去拉開!

不過……小貝殼似乎知道?

這是怎麽回事?

她也是第一次去那個屋子啊,怎麽會知道裏面是蟲?

莫非他們練武的人還能探知物體?

一時間,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想都湧上了姜雲帆腦海裏,但最終他還是不敢確定其中任何一個。

畢竟這是一個科學無神論的世界。

Niki是在下午三點送去城裏面和姜雲帆匯合的,沒有了哥哥,他也沒辦法繼續錄節目了,兩人只能缺席回京。

而其他五組嘉賓依然按照節目組的原計劃繼續錄節目。

下午的時候,他們穿上苗族服裝,學唱苗族民謠,又跟著當地人學做美食,歡聲笑語的,似乎早上的事情不曾發生過。

那個叫宗沅的傻子,除了零星一些網友還在惦記,已經沒什麽人討論了。

大家默契的認為他會這樣癡傻一輩子。

但到了晚上,小貝殼點了哥哥睡穴,再次去見了宗沅。

他還是住回了林子裏,大半夜還沒有睡,抱著母親給他的新花瓶,坐在臺階上無神的看著月亮,不知他癡傻的腦海裏到底在想什麽。

聽到她來的動靜,他呆呆的看過來,眼中再沒了白天見到她的高興。

小貝殼忽然間感應到了他的那種悲傷,鼻尖一酸,哽咽的喊他:“宗哥哥……”

他眨了眨眼,沒有回她,繼續擡頭看著月亮。

小貝殼邁著小短腿一步步走近他,坐到他身邊,和他一起看月亮,“宗哥哥,你還想飛嗎?”

這個執念終是太強,宗沅又看向小貝殼,漆黑的眼直勾勾的,隱約亮了一些。

小貝殼努力舉高手手摸他的大腦袋:“我讓你飛好不好?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你爸爸媽媽,不能再做危險的事情了知道嗎?”

宗沅歪了歪頭,沒太懂。

小貝殼也不指望他懂了,她指了指宗沅懷裏的花瓶,奶聲說:“宗哥哥,你先把花瓶放下吧,我們去下面空地上,我教你怎麽飛。”

宗沅有些遲疑,但小貝殼眼神真摯純凈,他和她對視一會兒,終是把花瓶拿回房間裏放下,然後跟著小貝殼走到下面寬敞的空地上。

小貝殼教他盤腿而坐。

宗沅倒也聽話,乖乖的照做。

小貝殼拍拍他的頭,軟糯糯的提醒他:“宗哥哥,一會兒你的身體可能會很痛,但你別怕,我不是在傷害你,而是在教你怎麽飛。”

宗沅對視著她烏黑澄澈的眼睛,慢半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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